中國小粉紅變爲“新左派” 迅速崛起 超過新自由派

1月12日，據自由亞洲電台報道，重慶藥廠工人抗議活動在中國"新左派"群體中引發強烈關注和討論。壹位化名"黑夜中的大火炬"的新左派青年人在推特上轉發了多條這次抗議活動的視頻，併在自己建立的電報群裏推動關注這壹事件。本台記者王允就此專訪了這位青年人，請他談論了自己成爲新左派的心路曆程以及對新左派在中國社會中扮演角色的看法。

【中國小粉紅變爲“新左派” 迅速崛起 超過新自由派】
新左派是以平等和人權爲主要訴求的，比較會認同平等、人權等社會主義的概念，而新左派就是無條件地站在工人利益這邊。正因爲如此，在民衆維權運動中，新左派都是給予聲援，或者下場親自參與到維權運動中。https://t.co/Y9DA8qnuHX pic.twitter.com/3DcnXBzjMb

— TimedNews.com （@TimednewsC） January 13, 2023

記者：“大火炬”先生，您好！我注意到您在推特賬號上說您運作的是壹個新左派新聞平台。您爲什麽是新左派？您是如何定義新左派的？

大火炬：我原本實際上是壹個粉紅，因爲“牆內”在中國政府的推波助瀾下，壹直是民族主義情緒高漲。我經常看中國政府的廣播電視節目，比如新聞聯播，觀察者網站等等，他們每天都報道外國是多亂多壞，中國老百姓有多幸福。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有極端的民族主義情緒，我也說過要殺日、屠美比較納粹主義的話。但我被社會主義者們批判了，他們給我介紹了不少書籍，我看了這些書後就認識到，現在的中國政府是完全違背人民利益的。

記者：哪些方面讓您印象特別深刻，讓您認識到，中國政府是背叛人民利益的？

大火炬：比如他們鼓吹民族之間的互相對立，以及在有些階級被剝削和壓迫的情況下公然鼓吹資本家也是人民的壹部分。但主要是極端的民族主義情緒讓我很不滿。

記者：您推翻了之前的認識，那您是怎麽變成了壹個新左派的呢？

大火炬：新左派是以平等和人權爲主要訴求的，比較會認同平等、人權等社會主義的概念，而新左派就是無條件地站在工人利益這邊。正因爲如此，在民衆維權運動中，新左派都是給予聲援，或者下場親自參與到維權運動中。這就導緻新左派和中國政府的矛盾加劇。

記者：您現在已經從中國大陸離開了，您參與到了新左派的社會運動中了嗎？

大火炬：我個人主要是在網絡上報道，以及提供資金上的支持，也幫忙組織，和保護其他同志的安全，主要是網絡安全，因爲在我這邊來做要更安全壹些。中國政府隻能抓牆內的，抓牆外的比較難。

"文革就像巴黎公社"

記者：作爲新左派，我要問您幾個和新左派這個派別關係度比較大的問題。首先，您如何看待政府在社會中的角色？比如：目前中國經濟下行，政府在其中應該承擔什麽角色？是完善市場機製，還是應該有效地控製經濟？

大火炬：這麽說的話，似乎有點二元對立，壹方面是市場經濟，壹方面是計劃經濟。但這兩點併不能完全說明是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因爲資本主義社會也可以使用計劃經濟的手段，比較極端的比如說，疫情期間的封禁手段，就是壹小撮人來控製經濟的這種強權政治，顯示的就是政府使用計劃經濟的手段。而計劃經濟下，併不是說國有企業就代表全民所有製，中國的國有製實際上是“官有製”。

另壹方面，從市場經濟的角度說，中國政府是使用了市場經濟的手段，但是這個市場經濟是完全管理在黨之下的，實際上是大資產階級和官僚資產階級融合在壹起。所以，這個政府無論是擔當什麽角色，實際上他們代表的都是官僚資產階級和大資產階級的利益。他們無法真正地解決民衆的問題，因爲他們不符合民衆的訴求。

記者：在您看來，中國經濟的實質就是您說的這種情況，是嗎？

大火炬：對，因爲中國政府沒有辦法去代表大多數人的利益，這個黨裏面的成分就是以資產階級爲主。實際上在壹段時間以前，這個所謂工人階級領導的政權就已經把工人階級踢出去了。所以，無論是在維權活動中，還是在社會抗爭運動中，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國政府的第壹反應都是派警察來鎮壓工人，說好聽壹點就是維穩。

記者：另外壹個問題，也是目前新左派和其他意見群體爭議比較大的問題，就是如何看待文革？作爲新左派，妳們如何去看待文革在中國現代史上的影響和作用？

大火炬：我們把文革視作像當年的“巴黎公社”壹樣，把它當作壹個普通的嘗試，併沒有把它擺在壹個多麽神聖的位置上，但我們是像讓普通民衆知道文革的發展經過是怎麽樣的？包括這個過程中，黨內是如何變得官僚化，以及鬥爭是如何開展的，這些都有必要讓民衆去知道。

記者：新左派對文革是壹個肯定的，還是否定的態度？

大火炬：我們併不會全面去否定，也不會全面去肯定。它確實是造成相當多的災難的，而且左派在其中也犯了相當大的錯誤，導緻了壹些慘劇的發生，雖然這些併不是在左派主導下發生的。權力確實是被少數人篡奪了，但是屠殺和迫害還是集體化地發生了。

記者：那麽文革有值得肯定的東西嗎？

大火炬：群衆有嘗試去掌握對社會的掌控權和話語權，但是在整個官僚化的體係下，黨內完全被官僚化了，群衆的鬥爭沒有證明可以鬥倒他們，所以最終這個鬥爭是失敗的。而且，中國整個的文盲率到1974年的時候還有50%多，整個文盲率很高，再加上群衆比較幼稚的情況下，群衆被利用的可能性比較大。

記者：與之相關的壹個問題是，這些年左派中浮現出壹個所謂“毛左派”，毛左和新左之間有區別嗎？

大火炬：毛左是新左派中的壹個派係，但我們把他們稱爲毛澤東主義者，他們在新左派中佔了相當大的壹個比例，因爲民衆對毛澤東的好感近年來在牆內網絡上是急劇升溫的。毛澤東主義者在新左派群體中數量是相當龐大的，相比於其他的陣營，比如正統馬克思主義者，或者列寧主義者等其他派係來說，數量是相當大的。

壹小撮人掌握權力

記者：您個人如何看待毛澤東的曆史作用呢？

大火炬：我對毛澤東的看法是，他進行了壹次“偉大的嘗試”，但最終併沒能保存他的鬥爭成果。不管他當初進行了什麽樣的嘗試或是鬥爭，但最終看到的是，權力還是屬於少數人。可以說，毛澤東的辦法是失敗的。

記者：您所說的偉大的嘗試就是指文革嗎？

大火炬：我本意不是說文革是壹個偉大的嘗試，我的意思是，文革是群衆嘗試去真正掌握權力、參與政治，但最後證明這樣壹個跨步是失敗的，就是從壹個半封建、半殖民的社會直接跨越到社會主義的嘗試，最終的結果是失敗的。

記者：我是否可以把您的觀點概括爲，毛澤東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實際採取的方式是失敗的，可以這樣說嗎？

大火炬：雖然他做了相當多的嘗試，而且中國當時是壹個全農業國，到後來迅速提升爲全世界第六大工業國，但是最後中國的發展成果是被壹小群人奪走了。所以，與其說，中國在毛澤東時代完成了全工業化，中國人民的鬥爭成果，農民以血汗反哺工業所獲得的工業化成就，最後是被壹小群人侵吞了，付之東流了。

記者：您所說的壹小撮人是指掌握權力的官僚，是這樣嗎？

大火炬：主要就是官僚和官僚資產階級。

記者：剛才您主要是對新左進行了壹個解釋，現在讓我們回到現實問題。您在推特上轉發了很多重慶大渡口藥廠工人示威的視頻，我想您肯定是支持他們的行動的。您可以從壹個左派的立場解釋壹下您支持他們的理由嗎？

大火炬：這些工人階級本身就是受到廠方和政府的聯合壓迫的。我作爲新左派，工人有投稿，有求助，我肯定是第壹時間要予以回應的；工人需要幫助，我是不會置之不理的。這是新左派基本的常識，就是要站在工人階級和群衆利益的立場上。

彭立發與小資產階級背景

記者：我們注意到，近幾個月在中國，有大大小小很多的抗議活動，這些抗議行動有壹個起點，或者至少算其中壹個起點，就是北京的“四通橋事件”。當時，有壹個叫彭立發（網名：彭載舟）的人，至少外界認爲是他在四通橋上拉出橫幅，表達抗議。作爲壹個新左派，您是怎麽看待這個事件的？對彭載舟的觀點，您完全認同嗎？

大火炬：我支持釋放他，因爲社會主義本身就允許民衆自由發表其觀點。但我不怎麽認同他的觀點，因爲這些口號壹方面有改良和妥協的成分，另壹方面，即使彭立發的改良願景得以實現，也是繼續了貧富兩極分化的政策。中國在當前需要靠不斷的群衆運動和啓蒙，逼迫當局把原本屬於人民的權利還給人民。當然，官僚是不可能接受這壹點的，尤其是以習近平爲首的這壹群把權力看得特別重的人，那些萬億家財的權貴們也不會願意把權利還給人民，他們的很多財富都是非法撈取的。

記者：彭立發在橫幅中提到了不要獨裁，要憲政等等口號，這些在您看來都隻是改良，併不是中國最好的出路，是嗎？

大火炬：彭立發所代表的實際是從威權資本主義走向資產階級民主的道路，我認爲併不是最好的階級辦法。因爲彭立發所代表的鬥爭運動具有小資產階級的屬性，“新自由派”本身就具有小資產階級的屬性，他們不壹定願意用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

對"新自由派"的自由定義有"異見"

記者：所以您併不太認可追求民主憲政的自由派，是嗎？

大火炬：追求民主憲政的自由派在過去對其他不同的政治派別發動圍剿，其實是很多的。

記者：比如說呢？

大火炬：我併不反對民主憲政，但我對新自由派對自由的定義，我是抱有反對的意見。我併不認爲新自由派代表自由。但我對古典自由主義是相對認可的。

記者：您能解釋壹下他們之間的區別嗎？

大火炬：新自由派的典型代表包括戈爾巴喬夫、撒切爾、裏根、鄧小平、皮諾切特，還有全鬥煥，他們這些新自由派的特點實際是經濟上的全面自由，而不是憲政民主。新自由派對於立場不同的民衆，包括民衆的抗議行動，無不採取鎮壓、迫害的手段，比如說，鄧小平就用坦克鎮壓工人和學生，他們也併不願意真正地去接受其他的政治思潮。

記者：您說鄧小平是新自由派的代表，但您也提到了撒切爾和裏根，但撒切爾和裏根，壹個在英國，壹個在美國，他們遵循着保守主義，也堅持着憲政民主，您對他們也是不讚同的嗎？

大火炬：我併不太認同他們，因爲他們都是出動了暴力手段去鎮壓了民衆的合法運動，併破壞他們維護的工人的合法權益，實際上這是完全不應該的。

記者：您說撒切爾和裏根出動了國家暴力機器去鎮壓工人的反對運動，您能舉出例子嗎？

大火炬：撒切爾是出動了英國的皇家騎兵去鎮壓民衆的抗議的。

記者：所以在您看來，撒切爾、裏根等人對工人階級都是不友好的，是嗎？

大火炬：不友好的，您可以看到，撒切爾去世的時候，工人在那邊開香槟。

記者：這裏您說的都是新自由派，但對古典自由主義，您所認可的是什麽呢？

大火炬：古典自由主義是真正堅持了自由民主的觀點，他們併不會去幹涉或迫害其他的政治派別。他們對於群衆的運動壹直持合理的看法，他們不會因爲群衆的政治觀點不同，就叫囂要鎮壓民衆。但新自由派會出現這種現象，已經不是第壹次看見了。

社會主義才是中國的道路

記者：您不太認同目前在中國，有小資產階級背景的群體追求的憲政民主，您個人是屬於新左派的。而且您在推特上似乎也提過，有很多反共的人士其實不懂什麽是共產主義。所以，我是否可以理解爲，您是認爲共產主義才是中國的出路嗎？

大火炬：我併不認爲中國壹定會走上共產主義的道路，但我認爲中國最終還是會走上社會主義的路，因爲中國本身走不了改良主義的路，另外，中國實施全面的資本主義引起的反感已經相當大了。雖然新自由派在宣傳上，和資本家的資源方面相比於左派有比較大的優勢，另外他們的理論也比較通俗易懂。但是在現在的中國，在公開鬥爭和網絡輿論方面，新自由派併沒有多少輿論基礎和群衆的聯係，基本上是突如其來的，壹小波吸睛似的行動。

記者：所以您認爲中國還是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

大火炬：但是我們必須要避開過去的社會主義陷阱，就是要避開過去社會主義中出現的錯誤。我們不僅要公開這些問題，而且要讓民衆承認，在過去的社會主義國家中確實發生了這些事，這些是要讓民衆來公開監督的。

記者：但這裏有個問題，二戰以後，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都很失敗，妳爲什麽認爲社會主義還是行得通的呢？

大火炬：就像資本主義壹樣，和封建主義鬥爭時會出現反復性的倒退復闢，經濟民主平等在今後是可以行得通的。

新左派的影響力超過新自由派

記者：我們還是回到眼前，目前中國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像重慶大渡口的工人抗議，另外像杭州，也發生了工人維權抗議行動。外界估計，隨着中國經濟下行，中國還會發生很多群體性事件。那麽，在這些抗議中，新左派群體能起到什麽作用？

大火炬：新左派主要是傳播鬥爭的思想和方法，科普過去的曆史。另外，新左派也要鼓勵群衆站起來鬥爭，維護自己的權利。在網絡上，新左派在年輕群體很受歡迎，是在中國網絡上隨處可見的壹個群體。

記者：您提到新左派要傳播鬥爭的思想和方法，但我們知道中國政府對群體性事件打壓是非常嚴厲的，新左派對此有什麽克服的辦法嗎？

大火炬：不管是革命的階級，還是反革命的階級，首先還是造輿論。在群衆運動中，整個輿論的導向是要站到群衆和工人階級這壹邊，就是要站對方向，要讓他們明白自己是哪壹個階級的，就能形成壹個多數打少數的局面。中國政府的做法就會不得人心，就可以爲下壹次運動做鋪墊和準備。如果政府不鎮壓的話，又會鼓舞群衆的士氣。

記者：您覺得所謂新左這壹派的人群在中國有多少？他們的影響力如何？

大火炬：新左，或者說泛左派，應該有近千萬人，他們在牆內的影響力很高，比中國的自由派高得多。自由派在牆內的網絡輿論上是比較少見的。中國政府在1989年“六四事件”後壹直對自由派是有集體清剿的。

左派也受中國政府圍剿

記者：但之前我在跟您聊的時候，您說，中國政府在圍剿左派，這是指什麽？

大火炬：中國政府不斷在阻止左派發動鬥爭，阻止左派去揭露曆史上的真相，說實話，這些真相很能夠動搖中國政府的合法性。而且壹旦群衆接受了新左派的理論，就很可能會和現在的中國政府劃清界限了。所以，中國政府很不願意新左派去佔領他們的政治生態位，他們必須去打擊新左派。新左派也不會去接受和中國政府的聯合，因爲新左派不認爲中國政府代表群衆利益。

記者：有哪些標志性的事件能說明中國政府對新左派的圍剿？

大火炬：第壹次是在文革後，當時的說法是“清理叁類人”，那是第壹次對左派的全體清洗。隨後，鄧小平出台了“反左大於反右”的這樣壹個方針。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沒多久，原本被抓的那叁類人，被關了十幾、二十年後，就放出來了，組成了老左派這樣壹個派係，他們重新在社會上運動，因爲他們仍舊有壹定的影響力。在此之後，又有壹波新的“姓資”、“姓社”的爭論。

後來，習近平上台以後，他把老左派徹底清洗下去了。從另外壹個方面講，新左派是從2015年之後登場的，但是2018年的時候，新左派才發起了壹次大型的衝塔運動，就是發動佳士工人運動，去推動學生和工人的集體聯合，組建工人的工會。隨後，政府也認識到馬克思主義者對政權的極大威脅，所以，習近平當局是清洗了全國的馬克思主義學會。到現在，中國政府還保持對新左派的持續性掃蕩。中國政府的基本方針就是“防左大於反右”，怎麽個防止法？就是指高強度的網絡搜查，監視和抓捕左派，尤其是行動起來的左派。

可以舉壹個例子，我認識壹個同志隻是在QQ空間分享了中國階級調查報告，隨後警方火速上門將其帶走喝茶，警察說：“文字也有力量”，併要求他刪除該報告。我很難相信他們對壹份普通的階級調研可以緊張到這種程度。

習近平政權實際是官有製

記者：這當中牽涉到當前中國政府的評估。因爲習近平上台以來的很多做法，在外界看來是越來越左，甚至有人說是文革2.0版。我想請您來評估壹下，習近平是在左轉嗎，還是其他的變化？

大火炬：從新自由主義者的角度說，他表面上看起來左，他做了壹些這類的事情，比如集體供銷社，以及其他壹些過去使用過的做法，因此被判定爲極左。但實際上，他本質上併不代表人民的利益，包括他所做的這些實際上都是官有製，他併不是“全民所有製”的這樣壹個模式。實際上是官員和大資產階級在掌控，併不是民衆擁有了這些東西，生產資料始終是掌握在他們自己人手中的，不管換哪壹種模式，實質上都壹樣。舉個簡單的例子，希特勒也是採取國有製的道路，那就能說法西斯主義是極左嗎？顯然不是的。

記者：我這裏要問壹個和您自身有關的問題。您現在是在壹個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您從中國出來，而您所認同的是新左派，那您爲什麽要留在壹個資本主義國家呢？

大火炬：這當中有家庭的原因，另壹方面來說，事實上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是要優越於中國的資產階級專政的體製，因爲中國封鎖民衆的行動，打擊他們的群衆運動。這實際上不符合左派的任何主張。再與北歐、瑞士等這樣的國家相比較，他們的社會民主主義比起中國來說，實際是左得多的。就是他們在經濟層面實際上是要左得多的，從政治上說，他們的人民也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要看人民實際擁有什麽，而不要看政府說什麽。

記者：您在現在居住的這個國家，您個人的產業身份是什麽？您認爲自己是工人階級的壹部分嗎？

大火炬：我是學生。

記者：您的學科背景是什麽？

大火炬：我過去是學計算機的，現在轉了新聞學。

中國沒有新左派代表人物

記者：您前面講到了很多對新左派的理論上的認識，還包括自由派等等，那麽對於目前中國新左派的代表人物中您個人比較認可的論述者有哪些？

大火炬：實際上是沒有的，很遺憾，新左派在中國已經陷入了壹種原子化的狀態。2018年佳士工人運動之後，中國政府清洗了馬克思主義學會，新左派隨之轉入了網絡或者線下，要麽去宣傳，要麽去和工人科普壹些知識。但不能在明面上這麽搞了。

記者：但是，比如汪晖、甘陽等人，至少在學術界被認爲是新左派的代表人物，您對他們了解嗎？

大火炬：不了解。

記者：非常感謝您能接受我的採訪。我之前通過社媒接觸過很多國內新生壹代左派的成員，但他們普遍對外國媒體比較抗拒，似乎把外國媒體認爲是敵對方，這背後是壹種什麽樣的想法？

大火炬：因爲中國政府壹直在圍剿左派，您跟牆內的左派接觸，他們是比較害怕的。包括您去採訪壹些新自由派，同樣也會出現因爲害怕被牆內輿論審查，而放棄西方記者對他們的採訪。中國政府壹直在搜查翻牆以及和外國勢力接觸的情況。新左派原本就和中國政府有比較敵對的關係，也害怕被中國政府打上接觸境外勢力的標簽。

記者：您的推特名字是“黑夜中的大火炬”，這有什麽含義嗎？

大火炬：就是指用火炬的紅光驅散當前的黑夜，爲群衆傳遞光芒，要共同鬥爭，直到黎明的到來。實際上就是把中國當局的現狀形容成黑夜，但民衆在其中可以通過共同探索，共同鬥爭，傳遞思想，傳遞希望，直到黎明的到來，也就是人民的勝利。

記者：所以這個火炬就是指左派的思想，是這個意思嗎？

大火炬：整體意義上就是偏左派的政治思想。

記者：感謝您接受我的採訪。